啊,真是听起来就令人觉得很讨厌呢。这么地被上苍厚Ai,从出生就开始就b别人优秀、b别人耀眼、b别人顺利、b别人尊贵、b别人正义,简直是……要什么有什么……真的……很讨厌啊……

    她随手挑了挑细长垂坠的花瓣,看季芹藻眼中闪过一丝紧张,不由笑了,又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边印下一吻,“卖花的人没说清楚,我只知道这花儿稀奇,看花bA0好看就买下来了,早知道是这么不吉利的花,我才不要送给你。”啧,那花匠可能活得太久嫌命长了,连她都敢糊弄。不过,算他运气好,住得靠归元城这么近,她最近可是努力在季芹藻面前表现自己“学好了”,那就姑且放过他。

    “算了,看在它还算好看的份上,就当是我请你赏花的吧,好歹也算个稀奇的品种。等它谢了,我就把它丢掉。”她指节一折,竟是将好好一个花瓣捏出一道褶来,被她吻了也没有躲开的季芹藻,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她以为他是心疼花,便收回了手,却看男人的神sE依旧有些凝重,他仿佛是斟酌再三,才开口问她,“你……可有什么懂花的仇家?”

    福临心至一般,顾采真唇边的弧度括得大大的,“芹藻,你是在担心我吗?”

    季芹藻视线一避,淡淡地说道,“我只是不想你给归元城带来麻烦。”

    顾采真扬眉一笑,语气笃定至极,“你就是担心我。”她高兴地冲他挑眉,笑得得意极了。

    季芹藻不愿与她做无谓的争执,有些后悔自己明明犹豫了再三,为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。

    顾采真揽住他劲瘦的腰,“放心,我没有懂花的仇家。我啊,只有个懂花、还口是心非的冤家。”季芹藻的情绪看起来b睡着前稳定多了,果然,她买花来哄他的决定,真是非常正确。

    季芹藻推不开她便作罢了,目光落在她从不摘下的面具上,黯然一瞬后又落回那血韦陀上,血昙已然完全盛开,柔柔绕绕的花瓣漂亮得仿佛滚了红边的玉珊瑚,他心事重重,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,只是这“如此”,到底是“如何”,他又不想再去细想深究。睡眠消除的疲劳只是T力层面的,心力交瘁的疲惫并未消失。

    少年抱着他,兴致B0B0地看着花儿,难得没有再动手动脚。半晌,他只低声道了一句,“莫要胡说。”

    耳畔随即传来少年不以为意地嘻嘻一笑,“哦。”

    季芹藻静默了一瞬,看着那昙花血染似的红边渐渐从花瓣向着花蕊蔓延,犹如亲眼见证一朵雪白的曼陀罗华渐渐变幻成了一朵血sE的曼珠沙华,好似一瞬碧落至h泉。他心中略作挣扎,终究还是又道,“血昙,是要以血为引的。”

    顾采真点点头,“我可没故意用血喂它,我又不知它是血昙。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亮光,“不过,或许……那个什么‘一滴JiNg,十滴血’的老话……是真的?”

    什么?季芹藻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,直到她笑得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,语气狡黠地解释,“我用我们沐浴完的水给它浇水了,那里面不是有我们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”季芹藻顿时反应过来,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b错愕又凌乱的状态,怎么、怎么会有人……用洗澡水……还是那种事情之后的水……浇昙花的?

    他的脸颊烫得几乎能烧起来,再看向那血韦陀时,什么妖异绝世的感觉都没了。他甚至为它感到委屈和埋汰,血昙如此稀世罕有,传言照料起来有着严格的要求和标准,它该受到的待遇绝对不是这样……

    浇水这事虽然是真的,但其实顾采真也的确流了点血在这血昙上,她见昙花久久不开,实在等得忍无可忍,本打算随意滴一滴指尖血催发一下,作为土灵根来说,这点挨着木系的术法她也会,而且坠入魔道后,她可是杂七八百学了不少有的没的的法术的。不过,为了揶揄眼前的男人,傻子才说破。她故意逗他,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男人,倒像是个专门请教老师的好学弟子,只不过早就没有了当初真当他弟子时的恭敬守礼——在她眼里,他是仇人,也是男人;而在他眼里,她也不是顾采真,而是少年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要不然,你给我解释解释,它不是要有血做引子的吗,怎么就开花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