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篷船顺江而下,直至日中天在下一个渡口靠岸,下船时少年发现身上没有一分银钱,白衣人身上也是,值钱的只有他的随身配剑和那枚玉佩。

    白衣人取下玉佩给他,少年看着玉佩又抬头看着白衣人的脸,这块玉,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特别,少年想了想才接过玉佩,弯腰钻出船篷给船夫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船夫醉眼熏熏拿起玉佩对着阳光看,白玉中红丝游动,船夫哦豁一声,看向搀扶着从乌篷中出来上渡口的小情人,“这可不是个便宜东西吧?”

    少年扶着白衣人脚踏实地心里顿时一踏实,回头说,“这是我俩的谢礼,您收下吧。”

    船夫奇怪地看了眼整个靠在少年身上的白衣人,这姑娘怎么看着比这少年还要高不少,不过他也没多在意,只当自己喝多眼花了,伸长手把玉还给他,“你俩自己收着吧,这趟就当老汉行个好事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已经笑着哼着悠扬的歌声撑船离开,少年望着他的船渐渐远离渡口,低头握紧手中的玉,对靠在肩上的人说,“我带你去医馆。”

    他们身上没有一分银子,这枚玉还是留不住,少年先赶紧把白衣人送到镇上医馆,然后找了间当铺把玉当掉,换了五十两银子,他知道这玉无价,远不只是这些价钱,可他也没有功夫和当铺老板磨价,只要银子暂时够给白衣人看病就行,至于玉以后他存够了钱还能再来赎回。

    带着五十两银子回到医馆,大夫已经给白衣人换上了伤药,他躺在塌上像是昏睡过去了,大夫写了张方子正给小徒弟让他去抓药煎药,见少年回来,低头一边写另一张方子一边说,“这位公子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,竟然还能撑到现在,不过既然来了这,便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,接下来的两月好好卧床修养就是,这有两张方子,十日之后换第二张方子给他抓药煎服,还有一些外用的药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低头看着手中两张方子,心中默记大夫的叮嘱。

    老大夫最后说,“我小徒弟正在里面煎药,小公子可以进去看看,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便问他。”

    少年点点头交了诊金和药费收好方子,走到塌前蹲下看着昏迷的人,知道他暂时没事了松了口气,但是这一身伤,该有多痛啊,抓住白衣人放在身旁的这只手。

    “江湖恩怨多,便和我一起回乡下好不好,乡下安宁。”少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。

    在床边守了一会,少年起身进里面院子学煎药,大概一个时辰过去药煎好了,他端着滚烫的汤药出来,本来还担心白衣人昏迷要怎么喝药,结果他才刚走近,塌上的人便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“此处离你家乡已经不远,再有半天路程便到了。”

    少年一脸惊讶,离家太早又多年不曾回来,没有想到这已经到了家门口,惊讶过后又是激动欣喜,“那待你喝了药,我就去找辆马车带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白衣人目光流转看向开心的少年,淡淡说,“待我伤好后再送你回去,在那之前先在镇上找个地方躲起来,这个医馆不能再待,得马上离开。”

    少年回头看向医馆外的街道,知道他在担心什么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诶?那两位公子呢?”大夫从医馆里面院子出来,看到塌上的人不见,扭头问院里捣药材的小徒弟,小徒弟闻声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过来,扭头看了眼塌上,“咦?人走了?”

    他走上前拿起塌旁空空的药碗,回头说,“药喝了,师父我看他们是走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