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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不多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,也不用白七招呼他起来,自己便站了起来。白七见他如此,心知事情并不象自己想的那样,不过还是没好气的瞪了钱不多一眼道:“我有让你起来么?”

    钱不多连忙又跪下道:“尊主,请听属下慢慢道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吧。”白七依旧板着脸。

    “当初尊主所问的是门下弟子的数量,属下等也确实是如实禀报的。就是这样才导致了今日的误会。”钱不多再不敢马虎,赶紧的解释。

    “误会?你倒是说说,误会在哪?”

    “道尊门收门人一向严格,故而创建至今,门人不过三千。可是门人虽少,信徒却遍逾大江南北。”

    随着钱不多的解释,白七终于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。原来道尊门的门人虽然不多,可是道尊门自出云子开创以来,在民间一直广结善源,门下的弟在外行走时,都是打着道尊门的旗号,四处宣传的全是道尊无量,福泽众生的口号。几十年,在民间积累了相当的威信,用有众多的信徒,这些信徒却算不得弟子。道尊门虽然影响广泛,可是出云子为人一向低调,对门下弟子也严禁他们拉帮结派立山头,所以道尊门的影响也只是在民间,也可以说是在暗处,今天要不是白云帆要拿白七,钱不多着急之下喊了一声,也许白七到死都未必知道道尊门在民间有这般威望,竟能一呼百应。

    此时的白七可以说是又喜又忧,喜的是出云子留给自己的这摊子买卖看来不小,今后天下有变,自己振臂一呼应着无数,想做什么都不会太难。忧的是今天闹出这么一出,日后道尊门必然会引起各势力的注意,民间势力能有此影响,必然会受到官府的猜忌,自己这个道尊门的老大以后日子可就大大的难过了。

    白七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,看的钱不多心头一阵冰凉,头皮也跟着发麻。怎么说钱不多他们也能定个隐瞒老大的罪名,白七可没想就这样放过他们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白七冷笑着道:“钱堂主,你即刻起程联络其他几位堂主,把我道尊门在各地信徒的具体情况汇总报给我,我限你们一个阅读时间完成,这次你们再有隐瞒之处,可别怪我无情。”说着白七轻轻的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,然后径自出去。

    钱不多给白七这一来吓的够戗,浑身冷汗都出来了,待白七刚刚出去,钱不多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时,“哗啦”一声把钱不多又吓了一跳,定睛一看,原来那张白七拍过的桌子竟变成一堆木头榍子撒落开来。

    世事无常啊!白七不由的感慨,这角色转变的也太快了,刚才自己还是审人的,现在就变成被审的了。只不过白云帆的方式要显得温和许多。

    一桌酒菜,一壶美酒,白云帆和冰艳作陪,同桌的还有秦玉书和纳兰。

    两杯酒下去,白云帆的审问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兄弟,不是做哥哥的烦你,这回你来了就老实的给我回京城去,还有你最好还是老实的把离开解州后的事情说个清楚,哥哥也好在老爹那帮你说话,为了你的事哥哥我可没少挨老爹的骂。”白云帆可谓语重心长,苦口婆心,话虽然说的好听,可听在白七的耳朵里,怎么都象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

    “哎!都是小弟的不是啊,累的哥哥受牵连了。”白七先把好话送上,然后话锋一转道:“其实小弟最近也没做什么,只不过接手了师傅留下的一点小买卖,再有就是套了一门媳妇,我媳妇也在,你不都看见了么?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,不值一提,不值一提。”白七打定主意,能糊弄就糊弄过去,自己在后魏整出的那些动静,还是别让大齐的人知道为好。

    “小买卖,随便在城门那喊一嗓子,就有上千人过来响应,这叫小买卖。后魏国主的干女儿,余州城第一美女这也叫普通人家的女子?我说老七,你这象跟哥哥说实话的态度么?我告诉你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的一举一动,好多人都注意的很啊。”白云帆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兄弟俩在这斗心眼,边上的三个女人看着不由一起笑了起来。还是秦玉书乖巧,站起身来给白云帆行礼道:“哥哥莫要生气,相公在后魏做的那点事情我大致都知道,哥哥想知道什么,只管问我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