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是他亲口教给她的话——“不是什么事都能讲如果的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,明明简单至极,却将两人时隔多年重逢后都刻意撇去的回忆一把钓起。

    忽然静下的四目相对,空气都像歇了脚。

    乍泄的气球,谁都没了刚才有的情绪化。

    曾经的回忆,一帧帧地划过脑海。

    江季珩离开那年,他十六岁,宁汐只有十二岁。

    而宁汐是六岁走进宁家的。

    她记得很清楚,当时站在宁家门口的不是宁识誉,也不是覃莺,更不是宁家某个长辈,而是被宁识誉临时拉来垫背救场的江季珩。

    其实小时候的宁汐有点脸盲。

    只凭司机叔叔给她的那张少年侧面照,她只能自说自话地把第一面见到的江季珩认成宁识誉,跟在江季珩身后,不懂地去到隔壁江家,还喊了他一天哥哥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江季珩和现在最大的区别,是他的笑。

    不是冷嘲淡讽,只是纯粹的笑。

    待在别墅的那天,小宁汐就像条软萌小尾巴,乖乖待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江季珩每次转身,都会故意往前走一步,就等她撞上去,然后瞧她慢一拍地捂鼻子,才悠悠伸手,揉她脑袋直笑:“这是长了脑袋?”

    小时候的宁汐真没什么脾气,只能瞅着他,轻轻皱眉。

    江季珩逗她: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小宁汐点点头,糯糯的嗓:“宁、识、誉。”

    江季珩勾唇,轻薅了下她脑袋,“如果我说不是,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小宁汐愣了几秒,发懵地看他,手揪着衣服皱褶边缘,温吞地说着:“你不想承认,是不是后悔了,想把我送回去了啊。”